Friday, October 26, 2007

學生掉下了眼淚

今天早上又把學生的essay看一遍, 用螢光筆標出我覺得可以改進的部分, 再確定一下自己對於這篇essay的想法是否可以表達得清楚, 就出發去辦公室了.

學生來早了幾分鐘, 看起來心情還蠻平靜的, 只是眼中透露一點小小的憂傷和擔心. 我請她先說說她對於評分表上面各項說明的理解, 聽了以後覺得沒什麼大問題. 接著就問她對評分最大的疑惑在哪裡, 她指出她拿最低分的那一欄, 說她沒辦法了解.

我拿出了用螢光筆標記的essay, 開始一點一點跟她說明, 她一路都有跟上, 最後也表示她了解了. 我最後問了她, 是否還有任何不理解的或疑惑的, 都可以提出來討論, 她說沒有, 都了解, 但就在這時, 她的眼框忽然就紅了, 哭了出來. 赫~~~

她說, 她的Scholarship可能會被取消, 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原來, 她真正擔心的, 是怕這門課最後沒有能夠拿到A, 哪怕是A-也可以, 維持A是獎學金必要的條件.

她講完以後, 我終於恍然大悟為什麼她的情緒在昨天課堂一開始的時候會那麼激動.

這個小孩真的很勇敢, 忍不住哭出來以後馬上就收拾了情緒繼續跟我說話. 我禁不住謝謝她昨天在課堂上, 心裡雖然承受了這樣的壓力, 但跟我約好時間以後, 就回座位還是保持心情平靜並且認真的和小組一起專心的開始討論, 完成課堂上要進行的活動, 這是很困難的事情. 她聽完了我的話心情似乎平靜了許多還露出了一點笑容.

這個學生一向在課堂都很認真, 其他的小作業也都還有不錯的表現, 這次作業會拿到B-我判斷只是她沒抓到重點. 我開始跟她說, 這個作業沒有A不見得最後不會有A, 我們可以在第二個大作業上面, 一起努力做更多的準備工作, 甚至一開始就跟一起確認評分的要求, 最後並提示她如何在第二份作業的時候注意要改進她在第一份作業沒有做到的缺失. 她一路都很認真的聽著, 並且自己很快就體悟了下一份可以在哪裡改進, 也表示自己在第二份草稿寫出來的時候, 希望我可以幫忙調整. 第二份作業是要去觀察課程教學做評析, 我們也談了一下她要去觀察的是怎麼樣的課堂, 做什麼準備或許會讓她的觀察更好.

我的確很希望能夠幫她保住她的獎學金. 我說, 我當然不可能可以直接保證她最後拿到A, 這對她來說也很不公平, 她非常同意且了解的點點頭. 但我告訴她, 我們可以一起很努力的讓這件事情成功, 根據我對她在課堂上的學習觀察, 我有信心我們可以一起克服的.

講完了這些以後, 學生終於看起來比較穩定一些, 對於我的提議還有接下來要做的努力, 有了比較明確的方向. 這個meeting最後就在這樣參雜著可預期的需要的努力以及對成功的期望的氣氛中結束.

我走在回家了路上, 稍微計算了一下她現在的處境, 心理想, 哇, 拿到A不是不可能, 但是真的要很努力的保證第二份作業的品質以及期末考的成績咧! 我得要好好努力才行了~

學生來要成績

本週二發了第一份大作業給學生之後, 心理就在有點緊張的想, 鐵定有學生會跑來說分數不符合她的期待, 果然今天上課就應驗了.

這位女同學在我即將要開始上課的時候, 拿著報告走到我面前, 披頭就說她認為這個分數不合理, 而且那個評分的表她一點都不懂那是在評什麼, 臉色和口氣都很緊繃, 我問她是否要下課的時候討論, 她很快的說不行一定要現在, 她下課要去找媽媽不曉得要幹麻. 我這時真是一驚, 心想難道妳要跟我翻臉嗎? 而且我們兩個站在教室的前面, 所有的人都看到我們在講話.

還好這時候我隨即鎮定了下來, 想到美國人往往就是那麼的直接, 或許她並不是硬要我馬上回答, 只是希望有一個滿意的答覆. 於是我就和緩的說,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我們對於這份作業期待的標準和她的想像之間有了誤會, 這門課又設定了一些跟其他門課不一樣的要求, 我希望可以聽聽她的想法, 這不是幾句話就可以解決的, 所以可不可以找其他時間. 例如明天.

我一說完馬上果然這位小姐的臉就放鬆了下來, 然後說, 要不然下週二要上課之前也可以, 我就說, 我想這對她來說很重要, 明天吧, 後來我們就約定了時間. 她就笑笑的走了, 上課的時候看起來心情也很穩定.

雖然當場的處理挺順利的, 但過了這一關以後, 我一整天都過得揣揣不安, 因為我著時覺得我明天好像得要花很多的力氣去說服一個小孩為什麼她表現不好. 會不會我誤會了她的意思, 她的作文真的寫得不錯呢, 會不會......很多的疑問在我的心理.

到了晚上, 我實在沒辦法繼續這樣想下去了, 覺得要想個辦法讓這件事情比較有建設性一點, 我也不喜歡去一一指出學生到底怎麼樣誤會了我們的評分標準並且判刑一般的說, 嘿, 妳的作文就是只有83分的水準啦. 通常這樣的結果都是學生極力的辯駁並且是直接針對妳當場說的話的弱點加以攻擊, 完全失去了理性的討論.

最後我想到的辦法是, 我決定一開始就跟她說, 我想聽她的想法, 讓她一一的解釋給我聽那些評分表上針對各個不同面向可以得幾分的說明, 然後告訴我她的作文哪些對應到了那些部分. 然後當然我自己也得重新仔細的再讀一下她的作文, 看如果到時候她想要爭取分數的時候, 哪個面向或許是我當時很嚴厲但是或許可以妥協, 或許可以給她加分的.

想到了這樣的策略以後, 我心理就好多了, 終於可以安心一點的去睡覺, 明天, 再看看效果怎麼樣.

Wednesday, October 24, 2007

改作業給成績

擔任助教已經第三個學期了,
還是很不喜歡改作業.
的確, 誰喜歡改作業呢?
本質上就有著讓人不喜歡的一種勞役感.

今天拿起上週學生寫的作文改著改著的時候,
忽然像是想通了一樣的發現,
我這麼不喜歡改作業的原因,
最主要的是, 最後要給分數,
雖然我也會在學生的作文紙上寫上很多的建議,
提供學生下次改進的方向,
但是給分數的這個動作讓我覺得沒趣!
當我從學生的作文裡面發現他沒搞懂課程內容的時候,
其實我很想做的是跟學生有機會討論搞懂, 這是活的正在發展進行的,
打分數卻是對一個死的既定的東西判刑,
為什麼要去評斷一個人還沒有學習得很好準備的很好這件事情呢?

另外一個我覺得或許會讓我不舒服的地方,
是如果學生的作業透露出他的確沒搞懂,
總覺得與老師教得好不好有很大的關聯.
從這個角度來看,
給分數就更加的詭異了.

我的老師有一個理論,
認為如果不給分數,
學生基本上並不會去看妳寫在作業紙上的建議,
因為他們往往會認為自己就是她們想的那樣好.
那個......美國人的確有這樣的傾向....但我還是不喜歡給分數.

Monday, October 01, 2007

2007 Birthday


生日那天吃完飯
跟大寶散完涼爽的步後
很意外的在回家的路上撞見了難得一見的姿憓還有Tom

他們說要去吃晚餐肚子很餓了
正趕他們去吃飯的時候
姿憓忽然說, 有個問題要問我
可是講完這句話以後, 她又記不起她的問題在那兒呆然的想著
思索片刻後 姿憓忽然想起來的說
她跟老師實在處得太差了需要一份新工作
為了問這個問題
她居然整個人擠往旁邊公寓的外牆擋住了我原本往前走的回家的路
我心裡疑惑, 喝, 我一定會停下來的嘛, 動作真大呀.

這時候, 站在旁邊的大寶, 早就往家門口小跑步走去
我跟姿憓兩人聊了一下, 感覺沒甚麼具體建設性的意見
我就趕他們去吃飯了
一個人走回家的時候 心裡弧疑著這些人, 包括吃完飯一直留在家裡的的Judy和Brook可能在搞什麼鬼吧, anyway, 說不定等一下會吃到個生日蛋糕什麼的吧, 我想.

走到家門口, 門一打開, 撇見左斜前方似乎是有看到閃亮的蠟燭插在個蛋糕上,
但我還來不及想什麼的時候,
赫 在那閃亮的桌子以及門中間, 怎麼有三個長得很怪的臉的人在那裡手足舞蹈著
仔細看第一張臉
ㄟ 怎麼是我自己
往左一點再看第二張
嚇 也是我
在左一點看第三張 又是我
三個手腳煞也靈活的動來動去還唱著歌
驚嚇之中不管我從第一個看到第二個看到第三個想要看出這是什麼或是隨意的選定一個來看,
阿, 通通都是我那平面的臉以及僵硬的笑容可掬,
我就站在門口手足無措的聽著三個奇怪的自己唱起了生日歌,
這時候姿憓和Tom也忽然從我身後出現,
加入了鼓掌以及唱歌的行列.

手足舞蹈結束以後, 措手不及的我就帶著驚魂未定的心情走進了家門,
坐在我的蛋糕前開始進行生日的其他正常儀式(例如許願啦 吹蠟燭啦 以及吃蛋糕),
那些臉實在是太驚悚又好笑了.



吃完了以後,
終於大家都比較平靜下來, 講了許多剛剛亂七八糟設計的橋段, 包括我在家裡等三個人說要回來吃飯等太太無聊, 走出去停車場卻撞見三個人不曉得為什麼一齊出現在停車場, 也排排坐的在沙發上照了通通是文婷的合照, 後來吃完蛋糕以後, 不曉得是誰忽然很興奮的說, 要拍那種全家都是文婷的全家福.

於是, 就搬來了兩張椅子, 當成我們去相館照那種或坐或站全家福照, 笑死了,
結果我就一直笑一直笑很難對相機做好表情,
她們其他三個人可得意了,
說因為她們的臉就是我那固定的臉, 要怎麼笑都沒關係,可以盡情的笑很醜也可以-.-



玩了一整個晚上以後, 大家回到自己的書桌前面, 都沒辦法再唸下任何書, 最後只好放棄的早早去睡了.